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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道的時刻 (給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 - 聖事與正教)(上)佈道的時刻 (給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 - 聖事與正教) 佈道的時刻 當我們在星期日聖餐禮過後離開教會時,我們再次進入時間之中, 而因此時間就是最初我們基督信仰與行動的「對象」, 因為它的確就是我們基礎現實的圖像,不論生命中樂觀或悲觀時刻、生存的時刻與死亡的時刻皆然。 一方面經由時間,我們經驗生命的可能性、成長、完整性,就像是一個一直往未來前進的行動。 然而奇怪的卻是它是個不存在的現實,它持續在已逝的過去消融生命, 而前進未來的舉動,卻又是在步向死亡。 如果就其本身意義來解釋,時間不過就像一個電線杆,在遠遠一排距離中伸展開, 每個佇立的點就表示我們的死亡。 所有時代的 人們與哲學家,都意識到這種關於時間的焦慮與弔詭。 所有的哲學與宗教最終都意圖要解決的就是「時間的難題」。 不計其數的書籍,不論以基督教或非基督教觀點出發,都發表過關於這個議題的看法, 然而在關於「時間神學」的書架上再增加一本書卻不是我們的目的。 我們比較傾向要做的是簡略描述關於基督徒在教會的最初時期對時間的經歷, 在教會中直到現在他們還一直被賦予這個經歷。 這裡要再次強調的是,教會提供的不是一種哲學性議題的「解決方案」,而是一項贈禮。 唯有在給予的時候,才能以自在而愉快的方式接受,它才會變成一個解決方案。 或者說,有可能由於這個贈禮使得難題與解決方案變得不相干而無關緊要了。 2 要了解這個贈禮,我們有必要再次回到聖禮上面,再次去解讀它那以被遺忘的語言。 今天沒有人,除了那一小?隱密而特定被稱作「禮拜儀式學家」的人之外, 還會對過去基督徒主要關切的這項事物感興趣:盛宴與季節、祈禱的循環禱詞、 對於「kairos」(儀式性慶祝的時間)真正的關心。 不只是一般的平信徒,甚至連神學家似乎都說:基督徒的這個「象徵主義」的世界,已經不是我們的世界了, 所有一切都已失靈,都已遠去,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場合必須參加; 要去解決任何現代生活的實際困難,光只是提提復活節、五旬節,甚至是星期日,都是不可思議又荒謬的。 然而在這節骨眼,讓我們提出幾個問題:這些象徵物只是「象徵的」而已嗎? 或者因為做出解釋的人,是已經不再了解它們真實本質的基督徒本身,所以才說出失敗的例子呢? 而那些沒有放棄了解這個本質的人, 是因為曾經有某段時間(就究竟是哪一段時間,要解釋起來可能費時費力)基督徒認為「宗教」是與時間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只是從時間裡脫離出來的救贖? 在我們有權處理這些古老的「象徵」之前, 我們必須了解到真正的悲劇不在於基督教與這世界及其越來越嚴重的物質主義互 相「妥協」, 反之,卻是基督教將「精神主義」轉化進入宗教之中。 而我們已知因此宗教就具備了一種純然精神性的意義,一種對於一切有關「靈魂」事物高度集中的關注。 基督徒曾被引誘去全盤否認時間的存在,並以神秘主義與「精神上」的追求來代替。 如此基督徒以自外於時間的狀態而活,便能規避因時間而引起的挫敗感, 等於是堅持以天國的觀點來看,時間不具任何的真實意義,是「超乎時間之外」這樣的想法, 而且他們最後成功了,他們真的把時間弄到毫無意義,儘管還充斥許多基督教的「象徵物」。 到今天他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象徵物, 因為如果基督沒有救贖時間本身,如果祂沒有使時間變得有意義, 要「把基督再放回基督教」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們必 須了解,我們的現代世界對於時間和它的「難題」所具備幾近病態的關注, 根植於這種膚淺的錯誤基督教理論。 這是因為對身為基督徒的我們而言,我們所居住的這世界實際上是沒有時間的。 所謂的發明越多「省時」裝置卻讓我們越來越忙碌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 無趣的匆忙被放鬆(「好好坐下來輕鬆一下」)所打斷, 但是恐怖的是那種被這個惡魔般的詞語「放鬆」而籠罩的詭異真空感, 導致人們得花上許多錢去買書,閱讀有關如何「消磨」這個現代生活的三不管地帶。 另 一方面之所以沒有時間的說法,是因為基督教讓人類不可能再居住在過去自然的時光, 他們破壞了永恆歸返的週期。 基督教宣稱時間的完整性,揭示時間一如過往歷史; 一如已圓滿周全,結果一勞永逸地以充滿意義的時間美夢毒害了我們。 再者,沒有時間的說法,就是由於基督教如此宣示了以後便摒棄了時間, 還叫基督徒離棄時間就好,把永恆當作永遠的安息(如果當時「放鬆」的概念尚未出現的話)。 吾人依舊還是可以用「美麗的象徵物」與「多采多姿的儀式」點綴這已無意義的時間, 它們是毫無疑問地古色五香。 吾人還可以三不五時查看「禮儀規程」,更換季袍的顏色, 並且為了使無窮無盡的雷同講道生色,還能增一點關於復活節、耶誕 節、或是主顯節的內容。 所有這些都是盡可能「激勵人心」又「令人振奮」的做法, 對於真實的時間、真正的人必須活在當下的真實時間,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更貼切的說,由於時間的不存在,使得人們的生命變成在「匆忙」與「放鬆」之間擺盪的惡夢。 所以我們的問題是:基督、上帝的兒子,是在那一週的第一天從死者中復活嗎? 祂在五旬節那一天派遣聖靈來此嗎? 換句話問,祂只在我們以精細的儀式象徵復活時,才進入時間嗎? 這些儀式雖然與那些時刻那些日子有關,是否無力賦予時間真正的意義,作為轉化與救贖? 3 當基督徒開始有了自己的星期幾 之後,從這個日期安排的特性我們就能觀察出基督教對時間的經驗之關鍵點。 然而要去恢復時間,我們必須超越君士坦丁的法律規定, 因為他強迫制定將星期日變成一週中的休息的日子,成為基督教代替猶太教安息日(Sabbath)的安排。 在那以後,主日(Lord’s Day)所具有的似非而是的獨特重要性就被漸漸遺忘了。 然而,這項重要性恰好來自它與安息日之間的關連, 也就是說,聖經中所有與時間有關的理解之間的關連。 在猶太人的宗教經驗之中,安息日,也就是第七日, 具有相當大的重要性:這是人在肯定的狀態下,參與上帝對美好事物(goodness)的創造。 「神看這是好的…神賜福第七日,把它分別為聖, 因為在這一日,神停了祂一切所創造的工,歇息了。」(創世紀1:25與2:3) 因此這第七日就變成歡欣的接受上帝創造的世界,而它被視為是好的。 在那一天所規定的的其餘事項, 不知為何被後來瑣碎的法律慣例與禁忌混淆成(倒不是我們現代社會的「放鬆」概念)工作的不存在(absence)。 這是對「安息日愉悅」的主動參與, 就像是對工作完成後,對其成果的神聖和平心情, 也像是對所有時間的加冕,同時具有宇宙的以及末世的意涵。 然而這個 「好的」世界,由猶太人在第七日給予祝福的世界, 在同一天發生了罪惡與對基督的背叛,這個時間就是人類流亡、與上帝疏離開始的時間。 因此第七日在 其本身之外,還指向一個新的主日—救贖之日、上帝贏過仇敵之日。 在晚近的猶太啟示文學中,曾描寫過一個新的日子,同時是第八天與第一天, 叫做第八天是因為這日超越第「七」的挫敗與限制,叫做第一天是因為它始於一個新的時間, 天國的時間,就是從這樣的概念中衍生出了基督教的星期天。 基督在安 息日過後的第一天從死者中復活, 從墓中散發出來的生命是超越「七」超越那無可躲避、一路向死亡前進的時間限制, 因此這就是新生命、新時間的開始, 這的確是第八天與第一天,而它變成了教會的日子。 根據第四部福音書,復活的基督在第一天向祂的門徒顯現(約翰福音20:19),然後「過了八 天」(20:26)。 這就是教會舉行聖餐儀式的日子,也是教會飛升到天國,並在那「將臨之日」參與彌賽亞盛宴的聖事之日。 這是教會慶祝聖餐禮的日子, 也就是慶祝教會往天堂飛升、慶祝教會參與在那將臨的日子所準備的彌賽亞盛宴, 這是教會完成它新生命的一日。 最早的文獻記載基督徒遇到了固定的那一日 (statu die), 在基督教的漫長歷史中再也沒有哪一天如同這一日般,具有相同的重要性。 一個「固定的日子」…, 如果基督教只是一種純粹 「屬靈的」或末世的信仰,根本也就不需要一個「固定的日子」, 因為神秘主義對於時間是沒有興趣的,事實上要拯救一個人的靈魂是不需要「日曆」的。 而倘使基督教只是一個新的「宗教」,它早己經建立起它的曆法系統, 上面載明一般常見的「神聖之日」與「世俗之日」的 對比:前者必須被「保留」,而後者則不具備宗教重要性。 這些概念其實都是後來才出現的,但卻完全不是「固定日子」的原意, 這裡指的並不是一個要與世俗之日互相抗衡的「神聖日」, 一個對於過去事件的及時慶典,它的真實意義是在時間而分日曆的轉變上。 因為就一方面而言, 星期日一直都是其中的一天(有超過三個多世紀的時間裡,星期日甚至不是安息日)、一週的第一天, 完完全全屬於這個世界。 然而就另一方面而言,在那一日,經由聖餐禮的飛升,主日在全然的榮耀下被顯現, 並轉變力量成為此世的終末,以及將臨之日的開始。 而因此經由那所有日子的一日,所有的時間都被轉變為紀念與期望的時光, 紀念這個升天(「我們已經看見真實的光。」),並期待它的來臨。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時辰,現在都與所有「自然」生命的這個結束產生關聯,也與新生命的開始產生聯繫。 這個禮拜再也不是世俗之日循環的一部分,而另一頭則是神聖之日等在那邊。 這是一個從他泊山前往這世界、從這世界再到那個「只有白天沒有夜晚」的將臨世界。 現在每一天、每一小時都具備其重要性, 這是以往所無法擁有的:現在每一天都是這個運作中的一小步, 一個決定與見證的時光,一個具有終極意義的時光。 因此星期日不再是一個必須被「保留」而獨立於其他日期之外的「神聖」日, 它並未以「永恆的」神秘狂喜來干擾時間, 也不是日夜之間毫無意義的先後次序關聯之中的「突破」。 藉由紀念這些平常日子的其中一日, 然後再經由聖餐作為將這一日以第八日與第一日表現出來的途徑, 這會賦予所有的日子他們該有的意義, 它使這世界的時間成為結束的時間,同時也使它成為開始的時間。 4 現在我們必須把範圍移到基督教對於時間體驗的第二個維 度,也就是所謂的基督年(Christian year)上。 要談基督年,會比談論星期日還困難一點, 因為對現代基督徒來說,「基督年」與時間兩者之間毫無關係。 在特定的日子裡,教會會慶祝過往的一些特定事件,如耶耶穌降生、復活、聖靈降臨等。 這些日子都是對於神學做出禮儀形式的「圖示說明」之場合, 但是嚴格說來卻與真正的時間或其重要性無關。 即使在教會本身之中,它們有只是代表日常例行活動當中的「休息」, 還有許多滿腦子生意經、行動派的基督徒,私下認為這些慶典與節日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就算有其他的基督徒抱持歡迎的態度,他們也是把這些日子當成多出來的休息日與假期, 根本沒有人認真地將這些慶典視為教會生活與宣教的核心。 也就是說,在關於慶典的觀念裡,存在著一種嚴重的危機,所以我們有必要在此做一簡短的說明。 慶典意味著歡樂。 然而如果對我們這些身處二十世紀(本書完成於一九七三年 —譯按)這些嚴肅、充滿挫敗感的成年基督徒而言, 會感到懷疑的,必定也就是喜樂。 有這麼多人在受苦、有這麼多事未完成,我們怎能高興的起來? 當別人還在期盼我們可以用「嚴肅」的答案去解決他們的問題時,誰可以讓自己放縱在歡慶佳節中? 不論是在有意識或無意識的狀況下,基督徒將我們這種沉悶的、滿腦子生意經的整套道德思想照單全收。 他們相信唯一能夠被嚴肅的人(也就是現代人)接受的方式,就是讓自己也變得嚴肅。 所以以往的被當成教會生活中心的那些節慶的歡樂,就必須被縮減成象徵性的「極簡」。 現代的這個世界已經把歡樂降級為「嬉戲」與 「放鬆」, 被理直氣壯的歸類在「休息時間」這樣的屬性下,形成一種讓步與妥協。 而基督徒都這麼認為,或者說他們已經停止相信慶典、歡樂與正巧與生命本身的 「嚴肅問題」有關, 這件事甚至就有可能是基督徒可以用來回應旁人疑問的答案。 在這些精神與文化意涵的影響之下,所謂的基督年, 也就是一連的串禮儀性紀念節日與慶祝,也就不再產生力量, 到現在被等閒視為宗教上多少會有的過時裝飾品而已。 節慶被用來當成一種宗教學的「視聽」輔助教材, 但這既不是基督教生活與行動的根源,也不是他們現在正在前往的「目標」。 要了解慶典真正的本質與「功能」, 我們要記住的是,在一種慶典與節日形成整個世界觀與生活方式的 必需成份文化上, 是基督教一開始誕生與宣講的背景。 因為對 過去的人而言,慶典不只是偶然的、「附屬的」事物, 而是具有將「意義」注入人類生命、將人類自動物的勞動與歇息中解放出來的功能。 一個慶典不只是無意義的、辛苦工作的「休息」而已, 而是那件工作的正當理由與成果,也是所謂的聖事經由轉化成為喜樂,也因此就是成為自由的過程。 所以一個慶典一定會與時間、時間的自然運轉、世界上全人類的整個生命架構有著深層的關係。 不論我們想不想要或喜不喜歡,基督教認同並完成其本身作為重要的人類現象的慶典, 就如同認可慶典是所有人的需求一樣。 但是就如在每件事物之中一般,基督徒接受慶典的方式,不只是賦予新意以及轉化其「內容」而已, 在經由死亡與復活之後,還與全部「自然」的人一起將其納入概念中。 的確,正如我們稍早所言,基督教一方面是所有自然歡樂的終結, 呈現出不可能性、徒勞無功與悲哀—因為藉由顯現完美的人, 它也顯現了人與上帝疏離後的混沌, 以及因為這個疏離而產生的無窮無盡的悲哀。 基督的十架象徵所有「自然的」歡欣到達了終點,事實上是十架讓歡欣變得不可能了。 從這個觀點來討論,現代人悲哀的「嚴肅性」果然就是基督教的源頭, 即使人類自己都已經遺忘這件事。 既然福音是在這世界上被宣講的,所有意圖想要回歸純然「異教的喜樂」、 所有的「新生」、所有「健康的樂觀主義」都註定會失敗。 博魯伊(Leon Bloy)說:「只有一種悲哀,就是不能成為聖徒的悲哀。」 也就是這種悲哀,神秘地滲透進入這世界的所有生命之中, 它因為追求完美而產生瘋狂與可悲的饑渴,扼殺了喜樂。 基督教讓自然生命循環譬如收割、滿月這樣的單純歡樂變得無甚可能, 因為它將喜樂的完美放逐到那伸手不可及的未來,作為所有勞動的目的與結局, 它把人類的生命變成一項「努力」、一件「工作」。 然而在另一 方面基督教曾是喜樂的揭示與贈禮,因此也就是真正慶典的贈禮。 在每週六晚上的守候基督復活的祈禱中, 我們唱到:「因為藉著十架,喜樂來到這整個世界。」 這個喜樂是純然的喜樂,因為它不倚靠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發生, 也不是給予我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的酬答。 它完全是項贈禮、是個恩典。 而作為純然的贈禮,這個喜樂擁有轉化的力量,也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轉化力量, 它是聖靈對於包含信望愛的教會生活的印信(seal)。 5 「經由十架, 喜樂臨到這整個世界。」 而且不只是臨到某些人,成為他們私人或個人的喜樂。 再強調一次,若基督教是純然的「神秘主義」或純然的「末世論」,就不會需要任何節日與慶典了。 一個神聖的靈魂會將自身的秘密慶典從這個世界分離開來,到它自己能夠也與時間分離的程度為止。 但是喜樂是為了這個世界而賦予教會的,教會可能扮演為世界見證的角色,並以喜樂轉化這世界。 這就是基督教慶典的「功能」,以及為何它們亦隸屬於時間的理由。 對今日的我們而言, 先把基督年的重要意義縮減至兩大節慶—復活節與聖靈降臨節, 是從前年度紀念節日中的兩大重要活動:基督的升天聖靈的降臨。 但是何謂「紀念節日(commemoration)」? 不是教會終其一生對於基督的死亡與復活,持續性的紀念嗎? 教會的生命,不就是被稱作聖靈的顯現嗎? 在正教會,每個星期日就代表復活的日子,而每次的聖餐就是聖靈的降臨。 事實上把慶典作為紀念節日這樣的理解,是在君士坦丁大帝之後逐漸成形的, 這表示其最初的意義已經經過轉化, 而說來奇怪的是,它卻偏離原本的架構下與實際時間的關聯。 因此今天的澳洲是在秋天慶祝復活節,而好像沒有人覺得奇怪, 因為幾世紀以來大家都認為基督教的曆法,是在時間中,意思就是在「世俗」的日子中, 去奉行神聖日這樣的一個系統,但是神聖日卻又跟這些世俗日毫無關聯。 但是如果早期的教會將偉大的猶太節日—逾越節和五旬節—收編己用的話, 並不是因為這些日子提醒了教會關於基督的復活與聖靈的臨到(紀念聖靈是教會整個生命的核心元素), 而是因為它們是在基督出現之前就已經發生的宣告, 對於時間中的生命與經驗所產生的企盼,在這之中教會就是其體現與完成。 用另一種意象來解釋,它們是由教會所要執行的一項時間聖事之「素材」。 我們知道慶典最初發源自每年春天來臨,以及大自然中第一次收成時的慶祝, 就這方面而言它們就是在表達 一種對生命的喜樂。 他們慶祝經歷冬天的死寂之後,大地回春,再度成為人類的食物與生命。 這個最為「自然」、無所不包的、普遍的慶典,生命本身的慶典,成為 一個起始點, 也成為被轉化已久的這個概念及慶典的經驗兩者的基礎。 同樣重要的是,在這個轉化中每一個新的階段,都未廢除或是取代前一個階段, 而是以更為深刻而豐富的意義去充實其本身,一直到整個過程被基督完成為止。 自然時間的奧秘,冬天的束縛、春天的釋放, 在奧祕時間中被以歷史來實現:埃及人的束縛、引領到應許之地的釋放。 而歷史時間的奧秘又被轉化成末世時間的奧秘,轉化成對於逾越的理解:進入救贖的最終喜樂之「通行」。 最終轉化的意義就是朝向天國的行動。 而當基督,「我們逾越節的羊羔」(哥林多前書5:7),完成祂向天父的通行, 祂在「聖靈降臨最後那偉大的」一日,將所有的意義承擔並使其實現, 這意義就是在所有的維度當中,時間所有的行動。 祂展開時間的新頁,聖靈新的「永世」。 因此復活節 不是一個紀念節日活動而已,而是每年時間本身,也是我們真正的時間的完成。 因為我們依舊身處相同的時間三維空間:在自然的世界中,在歷史的世界中、在企盼的世界中。 在每個領域裡人都在秘密地尋找喜樂,意思是在尋找他找不到的終極意義、終極實現與完美。 時間永遠指向慶典、指向喜樂,其本身是無法給予或實現的, 在如此需索意義的狀況下,時間變成無意義的最佳形式與意象。 不過復活 節的晚上被賦予了意義。 這不是藉由「解釋」、甚至不是「紀念節日」而賦予的意義,卻是作為喜樂本身的一項贈禮, 這是參與天國新的時間的喜樂。 要去體驗這一點,吾人必須在復活節晚上去拜訪正教教會一次。 在唱詩班環繞整個教堂的過程結束,並在關閉的門前停下腳步。 現在門打開了!有人宣告:「基督已經復活!」復活節慶祝於焉開始。 哪一天晚上會比尼撒的聖國瑞(St. Gregory of Nissa)所說的,正教會稱作「白夜」的那一天更為明亮? 有人能描述各種不同的儀式,有人可以分析儀典文本,有人可以提出一堆細節, 但是最終,所有這些均屬次要,真正的現實是喜樂,而這個喜樂已經賦予我們了。 進來,享受你主人的快樂吧! 不論是貧窮的、富有的,都進來一起享用盛宴吧! 這裡接待所有慈愛心腸的富人… 再也沒有人不會為了她的貧窮而哭泣, 因為普世的天國已經顯現。 所有的事奉,不外乎是對這個喜樂、對其接納、慶祝與肯定其存在的回應。 主的復活 從死亡到生命 從地上到天堂 我們的基督都帶領我們… 現在所有事物都充滿著光, 無論是天堂或是地上或是地底下。 所有的被造物都慶祝我主的復活, 我們都是在祂裡面被造的。 我們慶祝 死亡的死亡, 以及地獄的毀滅, 嶄新而永恆的生命開始。 因此在狂喜中我們唱誦讚美… 這是被檢選的神聖日子, 安息日的唯一君王與主, 盛宴中的盛宴, 勝利中的 勝利… 噢基督,偉大又神聖的復活! 噢上帝的智慧、聖言與力量! 准許我們在禰不知何為夜晚的國 更加完美的參與禰。 我們把復活節稱作「時間的聖事」,在這一天晚上的確被賦予了喜樂, 這是一道將這個晚上,變得比白天更為明亮的光芒, 這道光芒將是隱密的喜樂,以及所有時光的終極意義,也就因此將這一年轉變為「基督年」。 復活之夜過後,接著是早晨,然後又是另一個夜晚,再來又是新的一天,時間再度復始, 但是現在在時間的裡面充滿喜悅真正的「末世」獨特經驗。 現在無論是照耀在陰霾的工廠牆壁上的陽光、人們臉上的笑容、每個下雨的早晨, 或是每個向晚的疲累,現在都與這個喜悅連結在一起,再也不獨立存在了。 現在它們可以是這個喜悅的一個象徵、一種記號,或是一個隱祕的「顯現」。 復活節過後的五十天,我們生活在復活的喜悅 中,這段時間我們把它當作節日來體驗。 再來就是聖靈降臨「最後而偉大」的日子,我們隨著這日,回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時間中。 在這一天的晚禱中,也是復活節以來的第一次,基督徒被告知要下跪。 然後夜晚來臨,這是時間與歷史的夜晚,是一日辛苦工作後的夜晚,是疲累與誘惑的夜晚,是 生活無可避免的重擔的夜晚,復活節的整個程序已近尾聲, 但是當我們進入這夜晚時,我們明瞭結束已被轉化為開始, 亦明瞭所有的時光現在都已經是聖靈降臨節之後的時光 (這也就是為何我們把所有的星期日從這一個時間點開始計數,直到下一個復活祭節日為止。) 這是擁有天國喜樂的時間,聖靈的和睦和喜樂的時間,「基督說,噢各位朋友,再有沒有分離了…」 時間本身現在被結束與開始的節奏所度量,這個結束轉化成為開始,這個開始宣示了它的完成。 教會現在就在時間之中,而它在這世界的生命正在齋戒, 意思表是這是一個奮鬥、犧牲、克己,以及瀕死的生命。 教會特有的任務就是要成為人類的一切,但是教會要怎麼達到這個任務? 如果它並非首要或具備凌駕一切的重要性, 不是喜樂的神聖獻禮、不是聖靈的馨香、不是天國盛宴在此時的體現, 它要如何才能成為這整個世界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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